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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-艷子遭□□-04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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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-艷子遭□□-047

元月十六號,臘月初四,晚飯剛過。

江員員有事回嗚山鄉下了,兒子在學校晚自習,方艷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。說是看電視,眼睛卻沒在電視上。水若山從外面回來,她也沒註意。

看她神情專註在思考什麽的樣子,水若山在沙發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說,“發什麽呆呀。”

竟嚇著了她,跳起身來,見是哥回來了,重又坐下,說,“誰發呆啦,人家做做夢不可以嗎?”

“做什麽夢呀,說給哥聽聽,是不是夢見情郎啦?”

“哪有什麽情郎,我是夢見,我夢見……我成了這套漂亮房子的女主人。”這確實是一套非常漂亮的房子,這是水若山經商賺錢後買的,四室兩廳,160平,裝飾得富麗堂皇,來家玩的人都說像個皇宮一樣。

“好呀,等你找到合適的,結婚時哥送給你做嫁妝。”

“不跟哥說了。這有兩張電影票,嫂子回鄉下了,哥要不要陪艷子去看?”

“我還有點事,就不去了,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
方艷“切”一聲,開門出去了。

家裏沒人了,感覺有點冷清。水若山將電視音量打大,打開DVD,放一部香港的警匪片,是任達華演的反派角色。

看完之後,差不多到10點了,7點半開場的電影,應該結束了,艷子怎麽還沒回來呢,不會還要看連場吧。

他於是拿起手機,撥艷子的電話,但無人接聽,他又試了幾次,還是無人接聽。

這樣過了半個小時,水若山想起模糊中聽到的那位算命先生的話,感覺很不妙,於是打電話給保安部的小毛,叫他找幾個人去找找,一有消息即刻通知他。

他匆忙換了衣服,下樓取出車庫裏的車,他要自己去找。

他跑遍了整個縣城的大街小巷,但毫無蹤影,電話一直關機。打電話問與艷子關系不錯的女伴也都說沒約她去看電影。他有時是個很迷信的人,他相信了那位算命先生的話,災禍真的降臨了,他當時怎麽就不停下來,向那位先生討教破解的方法呢?

晚上12點半左右,小毛和小林在動員街上混的朋友一起尋找後,終於在電影院後的一家倒閉的紡織廠的廢棄車間裏找到了方艷。在沒有擋風玻璃的破爛不堪的車間裏,寒冷的北風無情地摧殘著衣衫襤縷、面無血色,已無力起身綣縮在角落裏的方艷。

見到她時,水若山什麽也不說,急促且緊張地脫下身上的外套,包裹了艷子,飛快地抱她上了車,顧不上其他幫忙的人,直奔醫院而去。

急救醫生告訴他,傷者下面破裂,且血流不止,初步診斷,遭多人□□,需立即做手術,否則有危險。

快做吧,水若山幾乎喊了出來,塞了一把錢給那位醫生。

醫生和護士匆忙地進了手術室,另一位護士則拿了錢去交款,甚至不敢問水若山傷者的姓名。

水若山在手術室的門外急促地走過來,走過去,最後決定,不急於報案,而是將派出所的曹所長從床上叫了起來,請他立即趕到縣醫院。

曹所長明白,水若山不報案的用意,他說,“水所長,這事你放心,在所裏和局裏我也有幾個要好的朋友,我一定要查出誰是兇手。”

“這件事就拜托你了,我現在也不跟你講客氣,你按你的方法去辦,目的只有一個,找到真兇,不管花多少錢。”他又指著隨他之後趕到醫院的小毛、小林、小黃他們說,“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,盡管說。”

“我明白,這事還是自己人去辦的好,就這樣吧,現在就去事發現場。”曹所長領了他們幾位去破案了,小黃打了電話給他姐黃秋蕓,叫她到醫院來,山哥需要幫助。

手術做了一個多小時,算是很成功,出來時,方艷看到大哥,眼淚嘩地一下出來了,微弱的聲音只有附身貼耳的水若山才能聽得見,“哥,我想回家。”

水若山征求了醫生的意見,請了兩個護士和黃秋蕓一起將方艷護送回了家,讓方艷躺在床上輸液。做完這些,一個護士留了下來,預防方艷情緒不穩定,秋蕓也留了下來安慰水若山。

但水若山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艷子的床邊,看著艷子,他在心裏狠狠地責怪自己,如果自己陪了艷子去看電影,也許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。

稍微冷靜一點時,他打電話給去了娘家的江員員,叫她租個車趕回縣城,家裏出事了。

十八年前,水若山還是一個文弱書生時,從揚瀾湖裏把孤獨的方艷救起,時至今日,他雖說不上很有錢,但因職場上的關系,在這個小縣城裏也是個叫得響的人物,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妹妹,像妻子江員員說的,自己真的就那麽無能嗎?

看著艷子睡著了——其實艷子是裝作睡著的,她不想看到哥因為她而內疚、憤恨又痛苦的樣子。水若山心想,但願艷子這一覺醒來,把剛發生的一切都忘得幹幹凈凈。

水若山出了艷子的臥室,拿起客廳茶幾上的健力寶,狠狠地喝了幾大口,然後捏在手裏,毫無意識地用力捏著,捏得易拉罐變了形,液體從裏面溢出來,順著他的手滴到他腳下,滴到地板上,他也全然不知,依舊暗力捏著,將易拉罐捏成扁形,長條形,最後是一個實心圓球,手掌心裏有血在滴,他竟然也不知道會痛。

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黃秋蕓,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老板這樣憤怒得可怕的樣子,她默不作聲,裝作沒看見。

天剛亮時,曹所長幾個人來向他匯報,根據現場情況分析,作案人至少是五人。

電影放映期間,未發現可疑人物,守門的保安說,沒有發現中途退場的女孩出場,電影院內的安全門是單向的,不可能從衛生間帶人出來,唯一的可能是電影散場後被人強行帶走的。曹所長說,“如果行的話,請允許現在就直接詢問方艷。”

水若山說,“你們辛苦了一夜,先休息一會兒,方艷也睡了,等她醒來後我再問她是否可以說一些情況。”

曹所長說,“我習慣了夜間執行任務,並不困,還是你先去睡一會,你一夜未合眼,眼睛都熬紅了,等她醒了,再叫你。”

“我不用,再說,我根本就睡不著,既然你們都不肯去睡,就一起坐會,說說你們對這件案子的分析。”

就在他們在客廳討論案情的時候,方艷醒了。

其實她就沒睡,只是想起這件可怕的事時,她一時還不知道如何去應對,如果是面對其她的受害者,她一定會勸受害人

去報案,去法庭指證犯罪人,但這事如今落到自己頭上,她要勸自己去報案卻沒有這個勇氣。

她聽了好一會哥和其他人在客廳的對話,覺得那樣對破案沒什麽大的幫助,於是考慮再三,叫哥進了她的房間。說她不想向公安機關報案,也是怕一旦傳揚出去,會對她今後的生活有意想不到的影響,但告訴哥,相信哥有辦法找到兇手,用哥自己的辦法懲處兇手。

方艷說,她看完電影出了電影院門,還沈浸在劇情喜悅的電影情節之中,正準備打輛出租車回家時,卻被一雙很大力的手拉上了一輛車,車後座上已有兩個人在上面,她想要下車,卻被那兩個人按住,並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嘴。

她意識到遇上歹徒了,但無法掙脫。出租車在街上轉了幾個圈,轉得她都不知道他們要把她帶到哪裏去。

在車上,她聽到手機響了,猜想可能是哥見她這麽晚沒回去,來找她的。那時她是多麽希望哥能從未能接聽的手機中感應到妹妹已出事了,她在呼救。

過了幾分鐘,手機又響了,急促的響鈴聲,還是沒能告訴哥,這裏發生的一切。不知在街上兜了多久,她就被他們帶到那間廢棄的車間裏。

手機再一次響起時,響聲回蕩在滿是蜘蛛和塵土的房間,是那麽陰森而且哀惋,她想掏出手機來聽,來喊叫,可早在裏面的另兩個人上來分左右兩邊把她按住,好像是那個開車模樣的人站在一旁,陰險地看著她。

她大叫,但嘴被捂住,聲音不大,這時在車上的兩個人下來,而她……

“哥,你要幫我!”方艷說完,沒有哭,她知道,現在哭解決不了問題,現在關鍵的是要找到施暴者。

水若山問,“你記得是一輛什麽車嗎?”

“好像是輛白色的昌河面包,也可能是黃色的,晚上有燈光,當時也沒註意看。”

“車牌號呢?”

“我是從側面被拉上車的,沒看到車牌號。”

“他們在欺負你時,沒有說什麽話嗎,你有沒有印象,還有他們的體貌特征?”

“他們在撕爛我的衣服時,我拼命掙紮,那個捂住我嘴的人的手松開了,我喊叫,你們這是犯法,我是律師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。其中有一個人說,你是什麽人無所謂,但你是漂亮的女人,快三十了,還不想男人嗎,還沒嘗過男人的味道吧,我們就受點委屈,免費給你體驗吧。”

方艷稍停了一下,繼續說,“站在他們身後一直是陰笑著看著我的那個司機模樣的人說,我知道你是律師,你不是要維護法律的尊嚴嗎,我們今晚就是要□□法律,要你喪失尊嚴,看誰更厲害!”

水若山將方艷描述的五個嫌疑人的體貌特征用A4紙畫了下來,然後給方艷看,方艷說有點像,但不是很肯定,一是廢棄車間裏沒有燈光,加上她驚恐萬分,當時想記住他們的臉,但還是模糊,後來又一度暈厥,不過他們的聲音卻記住了。

水若山出來,將五個人的畫像交給曹所長,說,“要再辛苦你們了,這是五個人的畫像,覆印幾份,破案的事你比我懂,吩咐他們去做,看是否去買幾個小型錄音機來,分組下去摸查,遇到與這五人相貌相象的偷偷地錄下音來,帶回來讓方艷辨認。記住,不管有沒有線索,都不要輕舉妄動,有情況及時告訴我。還有,”水若山對曹所長說,“你先再去一趟紡織廠的那個車間,想必這麽早還沒有破壞現場,仔細看看,看能不能從車跡上找到關於車的線索,以及那五個人更多的線索。”

曹所長他們幾個人出去了,先到現場再勘查了一遍,根據方艷說的,和現場留下的面包車輪胎印跡,初步斷定這是一輛新型的昌河CH—6532系列車,這種車在湖陽縣只有白色的車,且數量不超過20輛,再根據現場留下的鞋印判斷五個人的身高和體重,修改了水若山的畫像,覆印幾份,發給摸查的各小組,一個專業和業餘相結合的地下偵破小組悄悄地行動起來了。

水若山將昨晚手術時醫生從方艷體內取出的殘留物封在玻璃管中,派小黃專程送往省城,請他的同學找法醫專家盡快作DNA分析鑒定。他發誓,不管花多少錢,不管用什麽方式,一定要將那幫畜生就地正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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